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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福村有6000多万元,伍肆村有4000多万元,加起来超过1亿元。过去,这是嘉定区江桥镇农民住宅周围违法建筑的年租金收入总额。
据初步调查,这两个村子过去有近700户人家有违法建筑,其中一些有20年的历史,违法建筑面积超过18万平方米,平均每户违法建筑面积超过260平方米,平均年租金收入近15万元。镇拆违办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一些农民利用了地理优势,比如房子基地附近空宽阔,靠近河边等。非法建筑面积近1500平方米,年租金收入80万元,这样的年收入足以让大多数上班族羡慕。
然而,“盖私房、收租致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去年下半年以来,江桥镇大力推进农民宅基地周围的违法拆迁工作,伍肆村和兴福村农民宅基地周围的违法拆迁工作全面铺开。目前,违法拆迁面积已超过8万平方米,农村人居环境得到极大改善。租金收入越高,违法建筑持续时间越长,拆除违法建筑就越困难。江桥镇是如何拆除这些非法建筑的?
外国家庭形成了一个“小社会”,他们可以靠摆摊为生
嘉定区江桥镇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嘉定、普陀、闵行的交汇处,西临上海国际汽车城,北接旅游胜地南翔,东连普陀,南接虹桥枢纽。便利的交通导致了大量的移民,并且由于其靠近轨道交通13号线,房屋租金收入巨大。
江桥镇幸福村党支部书记陈敏告诉记者,13号线直接穿过该村,金沙江西路站的一个出口位于该村。隔壁伍肆村的交通也很方便。"开车去虹桥机场和虹桥火车站大约需要一刻钟."
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农民工在兴福村和伍肆村租房。“每个人都租了自己在空的房间,但仍有外人问是否有房子出租。在上个世纪末,一些人开始在自己的房子外面重建房间,并在房子建成后将其出租。”幸福村6组村民冯告诉记者,在这股“建房热”的影响下,他也在2004年开始盖新房来收房租。
“当时,建造一所房子的成本大约是每平方米150元到200元。大多数人在建造后没有粉刷它,而是在空白状态下直接出租。一栋10平米的房子每月租金约为80元。这样,不到两年就可以归还,之后的租金就是净收入。”冯说,近年来,房租一直在上涨,一个10平米的房间的月租金约为1000元。如果是临街的商店,月租金可以达到几千元。
随着越来越多的房子建成,外国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兴福村和伍肆村成为标准的“城中村”,这两个村的外来人口总数一度超过4万。这些外来务工人员有的在附近的工厂工作,有的做小生意,为这些外来务工人员服务,包括那些在村子里开水果店、摆摊和开理发店的人。“外国人几乎正在变成一个‘小社会’。因为人太多了,外国人可以通过做他们想做的任何生意来谋生,他们可以通过每天只开三个小时的早班来养家。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村里没有殡葬服务,所有其他业务类别都在那里。”五四村委会主任王建说。
几天前,记者走进五四村,大部分违章建筑已经被拆除。从农民房屋外墙的痕迹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过去违法建筑的“盛况”。过去,五四村的道路被违章建筑“挤压”,大量农民被迫违章建筑从农舍的四面外墙“生长”,占据了道路和河流的每一个房间。村民们未经许可建造的大多数房屋都是在没有地基支撑的情况下从地面上拔地而起,有些人利用两栋房屋墙壁之间的空缝隙用木板建造了几平方米的木屋。烹饪就在屋外,非常不安全。
“根据我们的统计,在五四村的街道上有300多个商贩在非法的房子里做生意。这些商店是非法建造的,商贩们不得不在商店外面搭起一个凉棚,当他们搭起凉棚时,他们不得不占用道路,隔着门经营。在最严重的时候,村里原来宽阔的道路甚至不能通过自行车。”江桥镇拆迁办的工作人员陈力虎告诉记者。
“大量租户有住房需求,户主收入高。违法建筑面积过大,许多家庭的违法建筑面积比宅基地面积大几倍。如何摧毁这样一个地方?这太难了,几乎不可能。”在采访中,江桥镇的一名干部直言不讳。
阁楼也租在过道的顶端,万一发生火灾,消防车无法进入
然而,随着违法建设持续时间的延长,大量的治安管理问题和隐患开始显现。当村民们拿着房租时,他们的心渐渐变得不稳定。
陈,兴福村7组53号村民,今年快60岁了。他家以前有一个400多平方米的违章建筑,被分成40多个房间出租。由于他家的宅基地不依赖于村里的道路,很难非法盖房子作为店铺,只作为客房,而且租金相对便宜,每平方米80元。陈先生告诉记者,租金不是很舒适。
“房子周围住着这么多外国人,不方便抬头看他们。有时候,当你出去的时候,你会碰到外国人随意拉干的衣服。家里的门正对着房客的门,间隔不到两米。噪音问题、照明问题、燃气水电引起的安全问题等。都让人感觉很糟糕。租金是有的,但生活质量确实急剧下降。”陈先生告诉记者,一些村民建了违章建筑。在一条宽一米、高两米多的过道上,他们还建了一个阁楼出租,没有浪费一个小房间。“一旦发生火灾,消防车进不去,里面的人也逃不出去,这是非常危险的。”
冯说村民的心态一直很矛盾。他们希望有租金和良好的居住环境,但这两个条件就像天平的两端,永远是“踩在一端,倾斜一端”。“为了钱,许多人宁愿牺牲一部分生活条件,但他们内心并不愿意。当我们看到外国人往河里扔垃圾、在房间里拉电线、占用道路和堵住消防通道时,我们会“不高兴”和气馁。正是由于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大多数村民后来都会配合村镇的拆迁工作。”
对于村庄来说,违章建筑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增加了巨大的管理成本。陈敏告诉记者,村子里的民工太多了,大多数民工都不签租房合同,所以很难管理。过去,兴福村有40多个流动人口登记员,每个人都有一个无抄写员区,每天都要检查登记人员的变化。“光是人口登记就要耗费大量人力,更不用说清除垃圾和其他工作了。我们也尝试过这样的管理方法,比如给这些外国人租的房子编号,但是他们都是治标不治本。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拆除。”
首先清除租户,然后拆除违规行为,并“切除”农民房屋中的肿瘤
从去年夏天开始,陈就接到了的通知,说乡里要上门来违法。“说实话,我们肯定不情愿。毕竟,我们需要的收入要少得多。然而,非法拆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明确表示,非法建筑不能根据被拆迁房屋来处理,非法建筑的租金收入在法律上是没有根据的,所以早拆和晚拆都是拆迁。在拆迁工作人员和村干部的反复沟通下,我们愿意配合拆迁工作。”
江桥镇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江桥镇在兴福村和伍肆村的拆迁工作中,除了宣传、党员干部带头拆迁等常规手段外,还创新了一些工作方法。“例如,我们公布拆迁违法行为的评估报告,提前确定拆迁范围,并明确告知村民在哪里拆迁,在哪里不拆迁,拆迁的范围和界限在哪里。此外,在良好宣传和沟通的基础上,我们在所有非法房屋外都刷上了“拆迁”二字。一方面,我们敦促户主和租户尽快做好准备,终止合同,偿还租金等。另一方面,这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拆迁。工作创造动力。”
违法的关键是驱逐房客。只要没有人租这些非法的房子,农民就知道这些房子不能拆迁,他们也不会去住,这将大大提高与拆迁工作的合作。为此,乡镇有关人员制定了详细的撤退计划:对于纯家庭,他们使用检查居住证、依法断水断电等手段;沿街商铺采取消防安全查封和无牌经营。公安、消防、综合管理办公室、城管、市场监管等职能部门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积极配合,让住户“知难而退”。
兴福村209号村民朱告诉记者,他在院子里建了一圈15个房间的房子。去年8月,他开始断水断电,并于去年10月让所有租户退休。现在他房子的非法建筑正在被拆除。
农民宅基地周围的非法建筑不同于非法建造的工厂和农田温室的拆除方法。因为非法建筑“生长”在普通农舍的边缘,它就像附着在健康身体组织上的肿瘤。“拆卸”时一定要小心,不要使用挖掘机等大型设备,否则容易影响农家主屋的安全,只能用人力一锤一锤砸。
相关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像这样的罚款和“外科手术”等违规行为的拆除速度并不快,每天以3至5户的速度有序推进。“我们不想太快,而且我们不仅仅考虑拆迁的面积指数。推进拆迁工作不能以牺牲村民住房安全和农村生活环境为代价。"
拆除并修复一个家庭,以改善村庄的生活环境[/s2/]
农民的家园在他们周围被非法拆毁,这才是老百姓的真正利益。为了减少农民的损失,改善拆迁后的环境,江桥镇党委和政府要求村里“拆修一户”,并及时立墙美化周边环境,切实维护群众利益。
江桥镇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农村很多房子都是七八十年代建的,缺乏建筑材料和施工技术。拆除后,现有房屋将由专业公司进行维修和加固,以解决村民的担忧。
拆除后垃圾会堆积吗?在采访中,许多村民对此表示担忧。事实上,江桥镇早在拆迁前就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拆迁后的垃圾将及时清理,损坏的道路将得到修复。
目前,在兴福村和伍肆村,已经专门成立了控制和检查小组,以避免非法建筑死灰复燃。与此同时,针对村民投诉“没有违法建筑就没有收入”,两个村还设立了就业援助站。有工作需要的村民可以在救助站登记信息,救助站工作人员会根据村民的年龄、教育背景和能力等实际情况,推荐清洁、保安、司机等工作。“事实上,对于村民来说,违法并不意味着没有租金收入。只要不违法,农民自己的房子仍然可以出租。”王健说道。
到目前为止,农民宅基地周围的拆迁工作得到了推进,五四村原有的2万名移民减少了约1.5万人,大大改善了居住环境。幸福村也是如此。村民陈告诉记者,拆除后,房子变得明亮,村庄变得更加干净和美丽。"走在村道上,有一种明亮的眼睛的感觉,它是开放和干净的!"
江桥镇党委书记桑建明说,今年江桥的拆迁任务是24万平方米。尽管与前两年相比,这一数字并不大,但这些非法建筑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硬骨头。只有清除了这些非法建筑,才能真正完成创建无违规的任务。「我们应该少考虑『清拆而不清拆』,多研究『如何清拆』,以确保图书馆内主要类型违例建筑物的清拆工作全面完成。在拆除违章建筑后,我们将注意空置地块的管理和利用。对于非规划用地,我们将覆盖绿色复垦,坚持群众需求,最大限度地发挥配套设施为人民服务,全面优化居住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