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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萧乾,在石光第一小学读书,我是学校的家庭作业收集员。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低调、开朗,并且一直是个主持人……”10岁的萧乾站在舞台上,带着一点幽默介绍自己。
孩子们和志愿者围成一个圈,开始介绍自己,一个接一个地谈论他们的梦想。“我在怀义小学三年级读书。我负责关掉学校的灯和风扇。我的愿望是长大后成为一名消防员。”“我今年大三,我已经在阳光慈善基金会做了两年志愿者。毕业后,我将成为一名教师……”
值此儿童节,杨浦区民政局与阳光控股有限公司联合举办了“艺术疗伤公益活动”。30多名在现场与志愿者一起玩得很开心的儿童实际上是在没有父母的家庭中处于困境的儿童。
描述:儿童和志愿者一起画画。这篇文章中的图片都是黄色和尖的
谁来保护孩子天真的微笑
自我介绍环节结束后,这是一个“分组收钱”的破冰游戏。"我想买一辆小自行车,需要5个太阳币!"“哇!五五!”迅速拥抱你周围的人,那些脱离秩序的人将会被淘汰。
随着游戏的发展,场上的志愿者越来越少。每当一个孩子离开名单,他的兄弟姐妹们就会“偷偷”把他换进去,最后只有孩子在满场流汗。有几个家长坐在操场旁边,看着孩子们玩耍,不时地大笑。他们大多数是老年人。
描述:活动现场被装饰成一个天蓝色的天堂。
进入艺术疗伤主题活动,艺术老师带领大家用蓝色墨水在正方形白纸上画,然后用擦字笔擦掉墨水,把它变成浅蓝色图案。“这是德国艺术家的发明。”这位艺术老师说,由于战争,许多难民涌入欧洲,艺术家们用这种方式与他们合作,释放压力,实现心理治疗。
绘画中没有对错之分,无论高度如何。每个人都有一个小广场大小的平等创造空房间。“这是一个迷宫。进来,出去。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起伏。”“这是一家商店经历的春夏秋冬。因为冬天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商店被埋在雪里。”当孩子们在脑海中想到什么时,他们会在画中呈现出来。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瞥见自己的内心世界。
照片说明:在白纸上涂蓝色墨水,然后用擦除的文字画出图案。
“这些孩子看起来天真快乐,与普通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他们心里多少受到了伤害。”杨浦区救助站的社会工作者李惠小声告诉记者。自2012年以来,她一直参与救助遇险儿童的工作,是孩子们口中的“大妈妈”。
处于困境的孩子不一定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孩子,但是他们的家庭缺少最重要的角色——父母。"有些父母身患重病或残疾,而另一些则失踪、失踪或死亡。"
“妈妈和爸爸去旅行了,他们现在玩得很开心”[S2/]
李惠仍然记得去年第一次去萧乾家。“孩子的父母都去世了,由她的祖父母带大,但她独立而快乐。那天奶奶煮了汤,她说她帮着洗了汤里的黑木耳。”
我第一次带她去做蛋糕活动。每次我看到未来的李惠,她都会眨眨眼睛,问:“大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再做蛋糕?”萧乾阳光活泼的性格可以感染人。在一小群处于困境的孩子中,她就像一个开心果,总是鼓励其他和她处境相同的孩子。
近年来,杨浦区民政部门对全区进行了安排,找出符合条件的儿童组成“贫困儿童之家”,申请贫困儿童基本生活补助。“目前,符合条件的贫困儿童有40名,其中10名是社会孤儿,但实际上,在‘大概念’中,仍有许多儿童在原籍家庭缺乏监督。”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和祖父母或其他监护人住在一起,其中一个人因为没有监护人而一直住在救援站。
申请补贴已经解决了基本的生活需求,但孩子们更需要精神上的陪伴。社会工作者会不时来访,并组织他们在节日或寒暑假期间开展活动。孩子们和他们的祖先生活在一起,但是父母的角色不能被祖父母取代。“例如,一些儿童已经到了青年时期的叛逆时期,经常与祖父母发生冲突;在疫情期间,一些老年人不知道如何帮助他们的孩子上网,他们不得不依靠社会工作者来帮助解决这些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向孩子们解释爸爸妈妈在哪里。“如果父母因病去世,最好解释一下,但有些父母会自杀、逃避债务或失去联系。祖父母不知道如何解释,孩子自己会避免这个问题。”
有一次,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无意中被问到父母在哪里。他说:“爸爸妈妈去旅游了,他们现在很开心。”这时,祖父母第一次知道他们在孩子心中理解了这个问题。一些孩子,尽管他们的户籍仍在上海,却被老人带到其他省市居住,以避免他们原来的居住环境造成的伤害。
在“困难儿童之家”,几十名困难儿童组成一个小组。在这个家庭里,他们彼此分离,因为每个人都有共同的经历。“有些孩子在学校很少与其他学生交流,因为他们害怕其他人会知道他们的情况,但在这个群体中,他们不需要隐藏。”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孩子,他们一起长大,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慢慢发现:“原来,我并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
“我有亲生父母,但别人给了我爱……”[/S2/]
最伤害李惠的是一个不在名单上的孩子。“有些孩子曾经在名单上,但后来因为他们的父母突然出现,他们只能离开,但他们的父母并没有真正给他们关怀和照顾。”
小青4岁时,她妈妈进了监狱,她爸爸逃跑了。她是由隔壁的一对老人带大的。老人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的家庭不富裕,他的孩子不支持老人收养小青。然而,善良的老人不愿意丢下他们的孩子。多年来,他们用微薄的养老金和小青贫困儿童的生活补贴来抚养孩子。然而,在小青大三的时候,她的生父突然出现了。
父亲的出现使小青被从“名单”上除名,但父亲并没有把孩子带回去,只是每月从他的“最低生活保障”中拿出一点钱给孩子生活补助。失去生活补贴使生活更加困难,但老人没有放弃。那时,孩子正处于高中入学考试的关键期。老太太说:“我一定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我不能影响她的中考。”
在小青的心目中,老人是她的父母。她从小就叫他们“爸爸妈妈”。至于她父亲的突然出现,她本能地抵制并拒绝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没有想过通过法律途径指控我的生父监管不当。”李惠说,但是即使经过这一步,孩子的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即使法院作出裁决,父亲也会受到惩罚,但他获释后会照顾孩子吗?或者在处罚之前,他会去接小青,但这会让孩子失去他现在的家庭和照顾。谁负责孩子未来的生活来源和日常护理?”
小青从小就喜欢钢琴,所以尽管她生活贫困,老人还是攒钱帮她报名参加了一个昂贵的钢琴班。去年,复旦大学的一个心理俱乐部了解了小青,给了她一架电子琴。在钢琴交付的那天,社会工作者特别选择了老人自己的孩子不在家的工作日。“老人今年已经60多岁了,他的孩子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但是老人没有时间带他的孙子,甚至把他所有的精力和积蓄都花在小青身上。孩子们不可避免地会有意见。”
小青今年一年级后就开始留在学校,只是在周末才回老家。在外人看来,她是这个家庭的“超级出生”的孩子,有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弟弟和妹妹。“我记得八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小青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玩得很开心。现在她长大了,面对现实生活中的许多困难和压力,她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失去生活补贴,养父母变老,生父“不稳定”。高中毕业后你想上大学吗?未来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没人能回答。
小青说她将来会成为一名律师。因为她现在面临的许多问题都需要法律援助,她认为她将来能够帮助像她一样遭受痛苦的人。“她有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从四岁开始,他们就不在身边了。是有人给了她爱,陪伴她成长,所以她也想把这份爱带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