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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现任主席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被欧洲理事会提名为下一任欧洲央行行长。如果提名得到欧洲议会的批准,她将在今年10月31日接替德拉吉成为欧洲央行的新行长。
欧洲中央银行第一位女行长的挑战
拉加德出生在巴黎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是一名精英学生。18岁时,她作为交换生去了华盛顿,并在美国著名的民主党政治家威廉·科恩的办公室担任助理,他后来成为了国防部长。之后,拉加德学习了经济法、英语语言文学和社会法。大学毕业后,他于1981年加入专门从事经济法的贝克·麦肯齐律师事务所,并成为一名律师。1999年,她被选为公司的董事长,并去了芝加哥工作。在她的整顿下,这家一度士气低落的公司焕然一新。2002年,其营业额超过10亿欧元,成为行业领导者。
2005年,拉加德进入政界,担任希拉克和萨科齐政府的经济部长和财政部长。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拉加德和当时的德国财政部长朔伊布勒于2010年5月联合发起了危机救助基金,以帮助濒临破产的希腊。2011年6月,她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式任命,并于2011年7月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第11任主席。
拉加德衣着考究,举止优雅,在生活中非常自律。她是一个严格的素食主义者,不喝酒,练习瑜伽,喜欢游泳和潜水,喜欢园艺来缓解压力。德国媒体称这位两个孩子的母亲为“穿香奈儿的魔鬼”。
现在,在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第一位女性总裁后,拉加德有望成为欧洲央行的第一位女性总裁。那么,拉加德上任后将面临什么?
目前,欧元区正在实施极其宽松的货币政策和极低的利率。拉加德一直被视为欧洲央行危机政策和德拉吉零利率战略的重要支持者。2016年春,当欧元区指导性利率连续两年低于零时,拉加德称赞称,“德拉吉总统和欧洲央行采取的措施增强了欧元区的信心,将进一步支持经济复苏。”她认为,负利率对世界经济来说“总体上是积极的”,“如果没有负利率,我们现在的情况会更糟,通货膨胀率和增长率会更低。”
许多经济学家认为,危机过去后,我们应该尽快恢复正常的货币政策。然而,拉加德在过去几年一再警告,不要过早退出低利率政策,以免损害经济界的信心。如今,欧洲央行的存款利率已连续三年保持在-0.4%的超低水平,经济界已经习惯了低成本资金,而银行和储户长期以来一直遭受低回报。无论是基于拉加德之前的立场,还是欧洲央行货币政策的连续性要求,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拉加德将继续在欧洲央行推行低利率政策。
然而,我们必须注意一点:尽管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宽松货币政策,但欧元区的通胀率始终很低,很难实现全球主要央行普遍实施的“接近2%”的目标。当然,低利率和低通胀的现象并不是欧元区独有的,这已成为世界所有主要经济体的共同问题。为什么通货膨胀率不能像预期的那样上升?它被学术界视为最大的谜团。在这种情况下,拥有最多货币政策约束的欧洲央行能否拿出一个有效的计划,避免欧元区陷入通缩和衰退的漩涡,是拉加德必须面对的挑战。
欧洲央行收购国债是拉加德需要面对的另一个问题。2012年夏天,当德拉吉表示要“不惜一切代价”拯救欧元时,拉加德表示,他承诺无限期购买危机国家的国债是“一个正确方向的信号”。目前,欧洲央行持有欧元区成员国2.2万亿欧元的国债。因此,就像低利率政策一样,欧洲央行购买的政府债券数量也逐渐接近极限。一旦金融危机再次发生,欧洲央行会让空采取多少行动,它能使用多少资源?以拉加德为首的欧洲央行必须形成新的货币政策战略。
尽管拉加德在执掌imf期间多次呼吁欧洲高负债国家实施经济改革,但她也多次批评德国财长朔伊布勒(Schaeuble)执迷于命令危机国家收紧财政。未来,作为欧洲央行行长,像德拉吉一样,她不能对这些债务国家采取任何强有力的措施,也不能迫使意大利收紧财政、改革劳动力市场或更新基础设施。一旦意大利在2012年陷入那样的危机,她必须立即决定是否无限期购买意大利债券,以避免欧元崩溃。当然,几乎每个人都认为拉加德将采取德拉吉的立场,即“不惜一切代价”。
聪明的律师和经验丰富的危机管理者
与以往的欧洲央行行长不同,拉加德不是经济学家,从未正式研究过国家经济学,也没有在货币政策方面取得学术成就。她是律师。尽管法学家担任央行行长是不寻常的,但这并非没有先例: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也是一名法律专业学生。
尽管没有受过训练,但担任法国财政部长四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八年的拉加德,无疑对货币政策很熟悉。更重要的是,拉加德成功领导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这是一个庞大而一度不受欢迎的国际机构。在她的领导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20世纪90年代彻底改变了面貌:财政薄弱的国家不再被视为恳求者,也没有必要实施会导致极端社会困难的改革。如今,甚至许多全球化的批评者和发展援助领域的积极分子也认可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态度。
拉加德还在经济包容、性别平等、社会公平、贫困和环境保护等领域设立了基金,但在2011年上任之前,这些领域都被imf完全忽视了。
知道如何平衡不同的利益可能是拉加德最大的优势之一。德国媒体称她能够倾听、聪明、有经验,同时也是一个迷人、可靠、坚定的对话伙伴。即使观点完全不同的人也会被她打动。作为imf总裁,拉加德必须同时与189个成员国打交道,从富裕的工业国到发展中国家,从美国总统到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2016年底,由于“塔皮事件”,巴黎法院裁定拉加德在担任法国财政部长期间“玩忽职守”,但imf 189个成员国一致同意她应继续担任IMF总裁。拉加德的受欢迎程度和知名度可见一斑。
拉加德出色的协调能力无疑将帮助她成为一名优秀的欧洲央行行长。欧洲国家在货币政策上有不同的偏好,在低利率政策上有不同的观点,也有来自极右翼和极左翼民粹主义者的攻击,这些几乎每天都需要欧洲央行行长的协调和平衡。拉加德是一位具有外交技巧的经验丰富的政治家。在多次危机峰会和访问期间,她与欧元区几乎所有的决策者进行了面对面的谈判。
此外,欧元区首先需要进行的是政治改革:消除堆积如山的公共债务、降低失业率、建立共同财政以及协调社会福利政策。作为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的任务不仅仅是赢得市场的信任,还要被各国政府所接受和认可。这样,作为欧洲央行行长,这位聪明的律师和经验丰富的危机管理者可能比纯粹的经济学家和货币政策专家更有能力。
当然,与此同时,一些评论家担心,拉加德被任命为欧洲央行行长可能会进一步加剧欧洲央行的政治化。此外,在欧洲央行的领导团队中,不仅即将上任的拉加德曾担任过法国财政部长,而且副总统金多斯也曾担任过西班牙经济部长。越来越多的政界人士进入高层,会不会影响欧洲央行制定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德国经济周刊》的首席国家经济学家马尔特·费希尔(Marte Fisher)的尖锐评论充分揭示了这种德国式的担忧:拉加德是新凯恩斯主义异端的化身,嘲笑遵守规则和履行责任,并将其视为过时的秩序政策的遗产,使央行成为经济政策的仆人——为拒绝经济改革的政客提供掩护,帮助不负责任的银行家,并为福利过高的国家的捍卫者提供取之不尽的资金。
无论如何,欧洲金融市场已经对拉加德的提名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拉加德效应”推动股指全面上涨。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鲍威尔在当地时间10日举行的国会听证会上表示,由于诸多因素,美国经济前景在不久的将来没有好转的迹象,不确定性增加。鲍威尔称中美重开贸易谈判是“非常有建设性的一步”,但它“不能消除对经济前景的不确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