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办项目被喊停，民间交流跟不上趟，中美会走向文化脱钩吗？”

特朗普政府如何阻止脱钩的行动中国和全球化智囊团理事长王辉耀认为，特朗普不要跟着特朗普政府的步伐压迫美国企业，也不要拒绝美国学者的来访是我们所希望的

文|《财经》(博客，微博)记者王晓枫

人文交流一直是中美关系中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之一，是两国关系的晴雨表。 即使在20世纪90年代初两国关系陷入低谷的时期，人文交流依然发挥着推进两国迅速管制差异、加速两国关系变暖的重要作用。 但是，特朗普政府自2010年以来宣布了一系列建立中美之间“文化脱钩”的政策。

今年中美人文交流真的进入了冬天，新冠引起的肺炎疫情物理隔绝和特朗普政府的一系列压迫人文交流的行为给两国关系的这个重要基础造成了严重的损害。 特朗普政府8月13日宣布，将中国孔子学院的美国总部定为“外交使节团”。 这个总部设在华盛顿，负责全美各地的中文教师和课程的管理和支援。 美国约有75所孔子学院，其中65所与美国大学共同，还有约500所孔子学堂，设置在美国幼儿园到12年级的课程中。

“我们不是要求他们全闭，而是希望他们告诉我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国务院亚太助理官员大卫·r.Stilwell 8月13日在电话招待会上表示，今后需要在美国孔子学院登记人员、租赁或拥有的不动产资料，购买新不动产需要美国政府的许可 另外，孔子学院要求美国政府准时提交包括财务、人员和运营新闻的报告。

2004年，美国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马里兰大学成立。 担任马里兰大学校长的陆道逵( wallace loh )说，在接受长沙新闻网采访的那年，有必要开设孔院。 因为不同的文化价值观不同，不同的国家理解对方，寻求共同点，世界才会变得更好。

在美国召开后，孔子学院迅速发展，约在年内达到高峰，当时美国是世界上孔子学院和教室最多的国家，美国48个州设立了110所孔子学院和501所孔子教室，占世界孔子学院总量的1/5。

孔子学院的数量达到高峰，在美国学术界也引起了争论，另一方面教育界人士承认孔子学院是美国学生学习中文的简单廉价的方法，但一所大学担心孔子学院是中国的“锐实力”，中国据此 随着怀疑孔子学院的呼声越来越高，芝加哥大学最终于去年9月宣布终止与孔子学院的合同，之后其他几所大学也在模仿。

这种质疑的声音自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有所增加。 年6月，26名美国国会议员联名给美国教育部长贝基·德沃思( betsy devos )写信，要求检查中美高校的合作。 2019年8月，《财经》记者进修的亚利桑那州立大学( asu )也被迫关闭孔子学院。 由于美国国会签署了国防授权法案，禁止接受孔子学院的美国大学接受国防部的中文学习资助。 包括asu在内的多个美国大学向五角大楼申请免除，但国防部拒绝了所有大学的要求。 asu希望继续得到国防部的资助。 因为我决定关闭孔子学院。

针对这一局面，asu一位学者对《财经》记者说，美国学校现在面临外语培训资金不足的问题，限制和关闭孔子学院，进一步减少了美国年轻一代接触中文和中华文化的渠道。

政府的交流项目被切断了

不仅孔子学院，今年春天以来特朗普政府对中美人文交流采取了一系列破坏性措施。 首先，中国的主要官方媒体被认定为外交实体，让约60名中国记者离开美国，缩短了多个记者签证。 另外，也有美国议员驱逐被指出有中国军队背景的3000名留学生，停止取得有军队背景的中国学生和研究者的签证，建议理工科的中国学生停止所有签证。 接着，到关闭中国驻休斯顿总领事馆为止，中止了中美人文交流时间最长的项目之一的富布莱特项目。

“特朗普尽量打牌降低中美人文交流等级，包括关闭领事馆，这是一套，不仅是人文交流，在外交、科技行业也是如此。 》中国和全球化智囊团理事长王辉耀对《财经》记者解释说，接近选举，压迫中国成为特朗普选举的连续救命稻草，特朗普政府在经济方面表现出色，但疫情对策失控，是他唯一当选的希望。

王辉耀说，特朗普政府试图在技术、教育等人文交流行业脱钩，至少刹车，但他手中的卡很少，打算用学生签证复印，被美国大学反对起诉。 富布莱特是政府项目，这是他能做的，停止这样的项目也得不到人心，但确实为压迫他的中国战术提供服务。 这包括限制孔子学院，这是他的负面驱动议程。

由于支持率低迷，特朗普的竞选团队敦促中国采取强硬态度达到连任目的。 另外，政府安全的所有部门鹰派也想把两国置于长期对抗的轨道上，即使特朗普在总统选举中失败，这种“脱钩”的局面也很难改变。

鹰派的脱钩构想不受美国学术界和许多政界人士的支持，特朗普制造中美文化脱钩的行为极为短视，特别是被认为中止了与中国内地和香港的富布莱特国际交流项目的开展。 富布莱特是中美两国重要的政府间教育交流要点项目，中国是最早参与这个项目的国家之一，中断了30年，但中美自1979年建成以来恢复了。 在过去的40年里，3000多名美国人和中国人参加了中美富布莱特项目，成为中美两国互相深化对方交流信息表达的重要途径。

特朗普政府取消这样的明星交流项目是非常危险的信号，必须重视。 “砍掉富布莱特的项目只是减少双方人员的往来，彼此不知道。 前苏联冷战时期，相互不来往的人增加不信任感的倾向很危险，特朗普的亲信强硬派想要切断人文交流，如果没有人往来，就没有人从那里表达商业信息”。 王辉耀注意地说。

特朗普政府受到迅速抵抗，来自富布莱特项目成员和毕业生组织的请愿书上有2300多人签名反对美国的决定。 他们说:“正因为是今天美中关系的状况，所以更不需要富布莱特的工作。” 该请愿呼吁富布莱特出身的人们采取行动，给所属选区的国会议员写信，表示反对特朗普的决定。

美国智囊团界认为，在美中紧张加剧之际，暂停富布莱特项目是相反的，会损害两国之间的相互理解。 总部设在密歇根州的亚洲研究协会( association for asian studies )宣布，中止这个项目的决策极为短视，对美国的海外交易有很大影响。 美国东大教授玛格丽特·路易斯说，这项决议“举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shooting ourselves in the foot )真是造了一堵墙”。 有名的智囊团战术和国际研究中心中国商务和政治经济研究课题主任甘思德( scott kennedy )也不承认这个决议，承认这个项目对美国理解中国很重要。

除了战术层面，取消这样的项目还会严重打击个人之间的人文交流。 支持这个项目的亚裔美国籍亚洲成员团体“fulbright lotus”黄毅琦( rachel wong )也认为这对美国中学生和学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富布莱特的使命以文化外交和文化交流为中心，但这个行政命令与之相反，也会影响我们的社会。 也就是说，我们得不到划时代的合作研究的好处。 黄毅琦说。

中国没有必要平等地施加压力

特朗普政府试图使文化脱钩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这将对两国关系造成无限伤害。 因为隔绝只会增加误解、分歧、战术的误判。 但是，彭佩奥国务卿等美国政府高官分析称，抑制人文交流的措施称为“对等”，这种“对等”旨在加剧中美矛盾，破坏两国人文交流的良好生态。

中国共产党中央政治局委员杨洁篪8月7日宣布，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往来一点也不能阻挡美国政治家的政治操作。 中方欢迎越来越多的美国各界人士来中国亲身感受到真实的中国，继续鼓励和支持两国人民进行教育、科技、文化、体育、青年、媒体等各行业的交流合作。

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也说，中美作为社会制度不同、历史文化不同的两个大国，各自的利益和关心是正常的。 重要的是，任何时间都不能单方面关闭对话的大门，不能分歧、误判，甚至对抗以两国关系为主导。

如何阻止特朗普政府试图脱钩的行动王辉耀认为，这取决于我们的定性，能否留住这些教育界、公司界和科技界的人很重要。 美国大学和公司直接受益于中美人文交流，他们不赞成这些措施。 不要跟着特朗普政府的脚步压迫美国公司，也不要拒绝美国学者来访。 特朗普希望我们做，但我们不要这样做，反之亦然。

王辉耀比如特朗普压迫中国留学生，但中美留学生人数不对等，中国到美国的留学生30万人以上，美国来中国的留学生1万人以上，如果我们应对的话，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我们不能限制中国公民留学等外出行为。 发出旅行禁令不利于交流，必须鼓励旅行交流。 我鼓励中国留学生去美国留学。 美国依然是科研创新最发达的地方。 我们不要因为成千上万的理由去。 大学还在欢迎中国学生。 特朗普施加压力，所以不要留学。 那是自废武功。 另外，中美两国的记者人数也不相等，特朗普政府强行驱逐中国记者，如果我们也平等应对，就会减少双方的记者人数，削弱对媒体双方的客观报道。

除了特朗普政府稳步施加压力外，中美人文交流也出现了一些积极的破冰迹象，其中之一是增加航班逐渐打破疫情隔离。 美国运输部8月18日宣布，允许中国航空空企业每周运营共计8趟美国定期客运航班。 因为中国民航局已经允许美国航空空企业增加定期客运航班的数量。 这意味着中美之间的国际航班预计将从现在的周八航班增加到周十六航班。

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王辉耀认为增加航班对赢得美国公司界人士非常重要。 据他说，美国公司的人一回来就让他们回去，不需要去对等的限制。 我们有完全的隔离措施。 我必须开放他们的归来欢迎。 每周来10班也没关系。 有时你可以受益，给他们一些航班。

8月19日，中国美国商会在微信公众号上宣布，在中国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中国美国商会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的第一架包机将于9月12日从旧金山直达北京。 据说已经有200人申请了这趟航班。

加强民间的理解和参与

除了立即采取有效措施外，人文交流破冰还必须意识到长期存在的问题，特别是观念水平。 清华大学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阎学通近日在微博上发表的调查报告显示，美国国民中对中国“没有好感”的比率达到了73%。 这是2005年进行这项调查以来的最高点。 因此他提出了持续扩大的中美人文交流为什么没有增进双边互信的问题。

这样的民调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原因。 年初美国人对中国的认识度还是53%，因为达到了近30年来的最高水平。 根据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年的调查，在中国留学的美国学生中有78.4%对中国的印象比以前更好。 这充分证明了人文交流对两国民间相互理解依然发挥着重要的意义，但同时存在的问题也不容忽视。

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潘亚玲在《中美人文交流40年:回顾与展望》文章中提出的一个现象值得观察:即美国政治文化现代转型的基本特征是从构建共识到极端对抗，具体表现之一是美国 很大程度上限制美国政府的政策优先，从政府特别是联邦政府层面推进与中国的人文交流，可能受到严重的怀疑。

除此之外，媒体也被认为起着引起波澜的作用。 王辉耀认为，特朗普上台以来，抹杀中国，对中国进行贸易战，引发中美事件，双方媒体报道也略有偏见，互相加强负面形象，造成了这一局面。 媒体也需要诱惑舆论，谈论我们的好处。 主流媒体要客观报道，谈中美人文交流的利益。 ？

中美人文交流在普通人看来是一个有点抽象的概念，他们自己感觉不到深刻，也接触不到。 对中国民众来说，比较容易接触的中美人文交流水平是留学生，但在很多人看来，留学生只会给美国的大学带来经济收入，输送人才，对中国没有好处。

这种感觉不是事实。 因为中国大量的美国留学生带动中国形成巨大的留学产业，不仅处理就业，还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 语言训练是留学产业的上游领域，据推算，年中国外语训练市场规模达到108.11亿元。 迅速成长的自费留学集团还产生了巨大的留学中介市场，从1990年代后期开始出现留学服务中介，同时随着自费留学人数急速上升而增加，据推算，年中国留学中介市场规模为78.37亿元。

不仅促进中国留学产业市场的形成，而且带来大量的就业和经济效益。 王辉耀认为繁荣的中国互联网产业也多亏了人文交流。 因为中国留学生不仅去美国留学恢复知识，而且带着先进的商业模式回国，中国的创业潮在某种程度上受益，欧洲在这方面比不上中国。 张朝阳从麻省理工回来，给一代带来了中国网络创业旋风的影响。 风险投资这种模式也是美国带来的，中国很多互联网公司是美国国际金融资本带来的新模式，可以说中国成为互联网大国与美国和留学生回国创业有很大关系。

不仅要让中国人更好地理解中美人文交流给彼此带来的好处，还要在一定程度上让美国人脱敏。 这样，为了避免人文交流行业经常出现“中国威胁论”，孔子学院就是这种论调的受害者。 潘亚玲在上述复印件中指出中美人文交流必须加强民间性。 因为如果政府性、精英性强，草根大众的参与不足，两国关系不好的时候就容易被贴上“中国威胁论”的标签。 更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政府将这种威胁定义为“社会整体威胁”，采取社会整体应对措施。 这是中美建交以来政府推进双边人文交流最严峻的挑战之一。

要处理这个，必须在人文交流行业增加民间出去的力量，使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离开民营公司。 《财经》记者在美国进修期间，曾有美国学者听说孔子学院建议为什么不改为市场化机制的收款项目。 这对美国人来说看起来更有魅力。 “孔子学院可以尝试私有化、市场化，让大学自己做，成为收钱的项目，成为大学自己的项目。 另外，鼓励中美合作办学，鼓励中美学生双向到彼此国家实习，不仅大学，中学也可以加强交流。 ”。 王辉耀建议。

特朗普上台后，中美人文交流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整体环境变得不友好，面临着“文化剥离”的严峻挑战，但这并不意味着中美人文交流的大门彻底关闭，反思人文交流方法的创新与变革， 正如负责东亚和太平洋( 601099，是股票吧)地区事务的副国务卿斯蒂威所说，“现在，在这个节点上，美国人学习中文，理解中国文化，为在太平洋两岸建立真正的互利关系而努力具有更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