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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酝酿了30多年的生态环境保护和管理体制改革，最近已经生根开花。上海市环保局11日透露，上海火电和造纸行业基本完成了排污许可证的申请。今年6月，这两个行业将发放第一批国家排放许可证。“十三五”末，上海市相关重点污染行业必须实行排污许可证制度，无许可证不得排污。
对许多污染者来说，许可证制度的实施与地震没有什么不同。业内一些人甚至惊呼，这是历史上“最严格”的排污准入机制，企业要获得排污资格要付出更高的代价。
这让人不禁要问，是什么样的执照有这样的威慑力？它的引入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并真正在控制污染排放和改善环境质量方面发挥作用吗？
旧的许可证制度缺乏可操作性。
事实上，“排污许可证”的概念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就被提出并付诸实践。根据环境保护部的数据，20多个省(区、市)已经向大约24万家企业发放了排污许可证。
然而，这种排污许可证在上个世纪缺乏实质性的行政许可意义。东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方莉说，首先，这个许可证没有得到足够的法律支持。1989年《环境保护法》没有直接规定排污许可证制度，只要求排污申报登记，并规定了超标排污费。这可以理解为，只要进行申报和登记，缴纳排污费，就可以进行排污，无需任何事先批准程序。
其次，原来的排污许可证制度更强调许可证的发放，而不是监督。在许多地方，排污许可证包含相对简单的内容。它没有将生产工艺设施的要求和其他与污染物排放行为直接相关的排放源纳入许可管理范围。对企业治理流程、污染物排放地点、排放方式和排放目的地没有做出详细要求，缺乏后续监管和执法依据。
第三，原有的排污许可证制度缺乏与环境影响评价、总量控制、排污费、环境监测、环境统计等其他环境管理制度的有效衔接。许多管理系统是平行的、重叠的和重复的，导致行政资源的浪费和企业负担的增加。
“上海标准”更严格、更广泛
黎明出现在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完善污染物排放许可制度”是改革生态环境保护管理体制的一项重要任务。此后，随着各种文件的出台，建立一个涵盖所有固定污染源的统一、公平的企业排放许可制度逐渐成为共识。
上月底，上海市排污许可证管理实施细则也开始生效。"上海的排污许可证制度采用了更严格的上海标准."上海市环保局总量控制司副司长沈一龙表示，上海的排污许可证管理范围更广。与环境保护部的相关规定相比，上海还将固定废物和噪声纳入了以水污染物和空气污染物为基础的排污许可证管理，这意味着即使企业只产生噪声，也必须事先通过审查获得产生噪声的资格。
除了更加宽松，上海的排污许可证也更加严格。排污许可证规定了企业每年排放的污染物数量。上海没有采用相对宽松的“工业排放绩效法”，而是采用“历史排放法”来核查企业排放的污染物数量。它是指企业在达到标准的前提下的实际排放量。这意味着企业每年排放污染物的“上限”将会降低，压力将会加大。只有这样，排污许可证控制污染、减少排放和改善环境质量的能力才能“充分发挥”。
此外，“上海标准”的排污许可证制度已专门为冬季修补。沈一龙透露，在今后发放的排污许可证复印件中，上海将增加冬季月允许排放量等“独家”内容，以及冬季不利天气条件等特殊时期的环境管理要求，以应对每年冬季空气的污染情况。
为获得排污许可证，青浦某企业新建的废气处理设施必须大幅降低挥发性有机物的浓度和排放。
两把剑让企业“出汗”
未雨绸缪，上海早在2015年就开始探索排污许可证制度。到目前为止，上海已经向500多个重点监管排污单位发放了排污许可证。从今年开始，提前发放的上海版排污许可证将逐步过渡到全国版。在过渡期间，上述许多更为严格的“上海标准”可能会保留下来，反映出上海在环境管理方面的严格态度。
上海郑伟印刷有限公司是青浦区第一家获得上海版排污许可证的企业。综合司副司长许坦言，作为第一批获得排污许可证的企业，这是一种荣誉，但更多的是一种压力，因为除了主要污染物排放许可证外，还有一份几十页厚的复印件，上面列出了“十三五”期间企业每年允许排放的污染物总量。例如，2016年，只允许排放5.1吨挥发性有机化合物，此后，原则上年度排放量不得超过这一限制。
让企业“汗流浃背”的是，在获得排污许可证后，企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气必须符合印刷行业比国家标准更严格的排放标准，污染物浓度上限“上限”降低了近60%。“两把‘剑’的浓度和总量悬在我们的头上。任何微小的差异都会导致问题。这迫使我们不断提高生产技术和污染控制水平。”许李绅透露，印刷去年投资700多万元购买净化能力更强的废气处理设施。从那以后，每年要投入200万到300万元的运行维护费用，在生产过程中采用更多环保的原辅材料，以“肯定”完成排污许可证的要求。
上海版排污许可证、主要污染物排放许可证及其复印件
为实现环境共同治理铺平道路
"上海的做法完全符合国际先进经验."上海中法水务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卢坦言，环保要求越来越高是大势所趋。如果企业想在上海继续发展，就必须接受现实。从长远来看，只要企业敢于继续投资环保，坚持走在前列，大量低水平企业将不可避免地因为排放许可审查不合格而退出市场。到那时，更大的商业机会和更好的市场环境将得到回报。
据悉，中法水务将提高产能，其第五期污水处理厂和其他项目将于今年投产。同时，企业将增加研发费用，主要用于环保等领域，预计今年将占全年总成本的10%左右。
中法水中的污水处理设施
未来，排污许可证制度仍有非常丰富的可能性。一是真正提高公众参与环境治理的积极性，实现多元治理。沈一龙表示，新的排污许可证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要求，即排污单位必须在全国排污许可证管理信息平台上披露超标排放、防污染设施建设和运行、排污许可证执行情况等相关信息。这样，公众就有了一个监督的渠道。
在排污许可证制度的帮助下，预计还将建立一个更加客观和详细的环境保护数据库，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例如，丰富的数据可以客观地使监管部门更容易发现排污企业存在的问题，而企业披露的排污信息和报告等数据经过汇总分析后，将成为政府部门制定污染源排放清单等决策的重要依据，届时污染控制将更加有针对性。此外，丰富的数据也是实现排污权交易的重要前提。
